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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62
――时光倒流
8月未的一个夜晚。
入夜之后，东京世田谷区的一片仓库区一返白天的冷清，变得忙碌起来。
安装在四周的高瓦数照明灯完全驱散了黑夜的不利影响，人们在几乎相同于白天的光线下工作着。
每个人都在忙着自己的事。
普通的工人忙着搬运货物。伊藤博文和木下秀成则负责清点。
而黑田重国的任务就是和英国公司的代表交易，
这会儿，英国人的会计正在数钱呢。
伊藤博文停下了工作，望着化场里的卡车。
他对这次的交易有些担忧。
这种担忧源自于交易的方式。
根据英国公司的要求，取货时间被限定而夜间，并且必需以现金付款，同时，所有货物得一次性运走。
最后，整个买卖都只有口头协议，没有任何形式的文件或合同。
很自然的，这次的交易没有任何票据，也就是说，他们不用向日本政府缴纳一分钱。
在得知了这些条件后，伊藤第一反应就是向黑田提出放弃这笔买卖。
“那怎么可以。已经收了中国军的预付款了。”
黑田以这样的理为否决了。
“收了以预付款，退回去吧。总觉对对方的这些条件，有些古怪呢。”
“我说伊藤啊。你也知道，公司的主要业务，都是与中国军的。据我所知，那些中国军，正等着这批给养呢。要是取消交易，中国军方面一定会很不高兴。要知道，日本可是商业社会，有钱，总是能买到货物的。中国军最多不过是换个公司购买物资。公司要是突然失去了这个重要的大客户，是会陷入困境的。”
黑田重国对实际情况分析，让伊藤勉强接受了这笔买卖。
可忧虑并未消除。
“副社长。”
伊藤看了一下，是经理木下。
“副社长，我那边的清点已经完成了。”
“哦。恩。”伊藤只是发出毫无意义的声音。
“副社长，剩下的交给我吧。”
“哦，那就麻烦你了。”
“没关系的。”
木下接过清单，向卡车走去。
闲站了一会后，黑田重国走过来了。
“伊藤。你在想什么？看起来心事重重的。”
“黑田，你这可是明知故问啊。”
“还是不放心这次的生意吗？”
“要是说不担心，那是假话。
“黑田，你想想看。现在正是社会主义阵营和资本主义阵营强烈对立的时候。而我们日本的政府，表面是上中立的，实际上，更亲近米国一些。这次偷偷作为中英交易的之间转运商，要是被米军知道了，他们很可能会向日本政府施加压力，来故意刁难我们。”
“伊藤啊。你别忘了，日本是商业社会，我们所做的一切，只是正常的商业活动而已哦。”
“但是这次的买卖，是没有任何票据的。日本政府完全可以用‘非法交易’的罪名将我们逮捕。”
“你说的不错。可是，换过来想一想，如果日本政府要以这个罪名来逮捕我们的话，这件事就一定会暴露出去，因为，‘非法交易’这种罪，在审判的时候，交易的双方都会成为被告。那么，英国人就不可能置身事外了。要是那样的话，和米国同为资本主义阵营的英国，一定会很难下台吧。
“因此呢。为了避免这种尴尬的情况，英国和中国会同时向日本政府施加压力，不要追究这件事。”
“所以？就因为这样，我们会没事？”
“应该是这样吧。”
“什么啊。你也不能确定。”
“中国有名古话：富贵险中求。”
伊藤的担忧并没有消除，但比起刚才，要安心些了。
“黑田，你觉不觉得，我们好似时光倒流啊。”
沉默了一会，伊藤突然冒出这句话来。
“哦？”黑田稍微一愣，随即明白过来。“恩。这么大规模的黑市买卖，可能也只有我们这一次了吧。”
“你说，这种偷偷摸摸的生意得到什么时候结束呢？”
“啊。这个可难说呢。我样，应该不会太久吧。”
黑田重国的猜测并不太对，这场武装对峙，一直持续到10月底。
10月18日夜，对峙中的外国军，突然撤出了军队。一切就如开始时那样突然。
第二天早上时，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，东京的局势恢复如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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