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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86
――反动派都是纸老虎？
1964年9月底。
一艘悬挂着中共海军旗的人员运输舰，在领航船的带领下使入了东京湾。
天气很好，天空中只瓢着零星的几朵白云。将海水一分为二的船头处，海欧正来回飞行着，发出“呕、呕”的叫声。在船尾，军舰给蓝色的大海留下了一道长长的白色尾迹。
真是令人舒适的风景啊。如果没有人欣赏就大可惜了。
张虎三站在船舷旁边，脑子里做着这样的感想。
这个时候，已经可以看到东京都了，张虎三原地环视一圈，发现只要是有陆地的地方，都是城市，这是一个被城市所包围的港湾。这时的他对东京的体会只有一个：大
远远的看去，码头上有一些现在看起还不如手掌大的吊车。不知道走近了之后会是什么样子的，应该会很大吧。
“你怎么出来了？”
张虎三赶紧转过身，看到发问的人马上立正敬礼
“报告首长，船舱里面太热了，我出来吹吹风，凉快一下。”
“哦。你是今年的补充兵吧？”
“是，首长。”
“你不用叫我首长。我叫文德嗣，是东京基地的后勤处长，以后你叫我文处长就行了。”
“是，文处长。”
“感觉如何，觉得这东京这坐城市怎么样？”
张虎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。“就是觉得大。我们觉得可能比上海都要大。其他的，还没感觉出来。”
“的确，在规模上，东京已经远远超过了上海，但它并不只是大而已。以后，你有很多时间了解这坐城市。”
“是。”
“我又不是你的直属上级，那么严肃干什么？你今年多大了？那年当的兵？”
“今年17岁，去年当的兵。”
“去年的兵？东京的补充兵一般都是一年以上的老兵啊？”文德嗣略微停顿了一下，又问：“你是什么学历。”
“初中。”
“难怪。原来是个知识份子。怎么来当兵了？你可以在国内可以做很多待遇好的工作，”
“我父亲也是军人，他是老红军了。是他坚持让上当兵的。”
“哦，是这样……”
“快看，美国人的军舰！”
他们旁边的一个年青军人叫了起来。张虎三和文德嗣，连同另外几个甲板上的人顺着年青军人所指的方向看去。
海面上，一艘桅楼上飘扬着星条旗的巨大军舰，正在出港。粗大的主炮管，无声表达出了的强大的战斗力。漆着“63”两个数字的舰首，以无以阻挡的势头破开了海面，激起翻向两边的白色浪花。
相比之下，中共海军派来护航的那艘小小的驱逐舰显是那么的弱不经风，舰上的火炮口径甚至不如同美军军舰侧舷的副炮。火力差距极其悬殊。
如果说美军军舰的主炮是可以打死大象的级别，那中共海军护卫舰的火炮只能勉强打死只蚊子。
“真够大的啊！”
有人发出了感叹。紧接着，几个士兵的对此的讨论传进了张虎三的耳中。
“这炮口起码得有半米了吧？”
“这炮要是打起来，肯定老厉害了。”
“我听说，这玩艺的炮弹，有小卡车那么大，当弹头就1吨多重。”
“乘乘，这一炮下去，不得炸飞半个山头啊？！”
“据说，朝鲜战争的时候，美国就使用了这种军舰。听参战的人说，一炮下去，一营没了。”
“吹吧你就，一个营得多少人，守多大块地儿，能给一炮都炸没了？”
“谁吹了，我叔说的。他就参过战。”
“你不是说你叔叔逃台湾了吗……”
“那是我妈远房三表舅的儿子……”
“船大怕什么？朝鲜战争，美国人是用了这种军舰，可还不是让我们的志援军打落花流水。”
年青军人的闲谈被一个中年男的声音打断了。
除了文德嗣外，其他的人都向发言者立正敬礼。
中年人看了一下大家，发现了文德嗣。
“文处长也在啊。”
文德嗣笑了笑。“里头闷得慌，出来透透气。王政委你继续。”
王政委清了清嗓子，以一种教导性的语气说：
“同志们，不要害怕外国人的飞机大炮，实际上，美国的飞机大炮还有军舰，并不向他们自己所吹嘘的那样厉害。朝鲜战争就是个例子。美国人是海陆空三齐上阵，飞机炸，军舰轰，地上还有坦克.刚开始的时候美军打了几场小胜仗，就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。可结果怎么样？我们志援军一入朝鲜，还不是被打得稀里?啦。所以说，不要一看见飞机军舰的，就被吓住了。毛主席说过，一切反动派，都是纸老虎……”
王政委说得兴头正旺，张虎三却听得心不在焉。他更感兴趣的，还是美国人的军舰。时不是地偷偷向海上看。不经意间，他发现旁边文德嗣的眼神有点不对劲。文德嗣的目光正看着王政，只是，那目光中包含着鄙视的意味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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