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怕,我不怕。”未央喃喃的道,良久,她站了起来,然而,刚走了几步,她又蹲下了身,闭上了双眼,直到浑身不在颤抖,才又站了起来,踉跄的走出了‘正钦殿’。
已近黄昏,夕阳一片嫣红。
当未央苍白着脸走进‘永平宫’时,立在院中张望的语儿忐忑的心总算松了口气,忙迎上前,扶于一侧,却发觉未央的身子在轻轻的颤抖着,便轻柔的问道:“主子,您去哪了?身子都在冷得发抖了。”
未央沉默不语,只是推开了语儿,失魂似的往寝宫里而去。
内寝温暖如春,二个火盆将内外寝烘得一片温热。
小皇子闭着双目正安静的睡在摇篮里,时不时的眠眠嘴,显得安详而舒适,未央停在了距摇篮三步之处,怔然的望着小皇子出神。
紧跟进来的语儿立在屏风旁,见未央对小皇子不同寻常的注视,心中虽奇怪,但想起方才主子身上的冰冷,赶紧到一旁的案几上倒了杯热茶至未央面前,道:“主子,喝口茶暖暖身子吧,外面玩了那么久,冷坏了吧?”
未央垂下了眼帘,呆望着地上明亮的地板,并没有理会语儿的问候。
语儿默默的叹了口气,拉过未央坐在床上,才转身出去,方才,她让木儿去找主子,但现在主子回了来,她得让木儿把这些人都叫回来。
就在语儿出了内寝后,未央又站了起来,走至摇篮前,目光复杂的望着沉睡中的小皇子殷兀,眼中是挣扎,是无助,是慌乱,最终喃喃的道:“我该怎么办?怎么办?亲如子?不,我做不到。”
当一切清醒后,心痛蔓延,这痛不沉,不深,而是钝,欲断还连,永远都无法抹去,无法断根,往日的亲密无间到现在竟是昙花一现,真有几分,假便有几分,已然成为了一辈子无法消失的痛。
夜,笼罩大地,星星疏朗的挂于空中,时隐时现。
“都撤下去吧。”望着一桌并未动过的菜肴,语儿无奈的对着木儿道。
“是。”木儿与小香对望了一眼,可惜的看着这一桌的御肴,不明白福妃娘娘为何对这么多的山珍海味视若无睹。
“主子,您今天怎么了?没有味口吗?”语儿柔声问着坐在凳子上一动未动的未央。
与往常一样,未央依旧不答,只是低着头望着地面出神。
语儿心中担忧,却也无奈,抱起小皇子,便出了内寝朝自己的小厢房走去,每夜,小皇子都由她亲自照料,而一到白天,则又抱至‘永平宫’内。
夜,更浓郁了,寒风萧瑟,深冬的气息越来越吹得人只想窝于火盆旁取暖。
而就在这样一个冰冷的夜里,一条人影跃上了‘永平宫’对面的殿顶,透过宫窗,望向端坐在床边的未央,沉思了片刻,一个跃身,便进了‘永平宫’内。
面对突然出现在面前的男子,未央的身子一僵,低垂的眼中出现慌乱,直到听到了男子怜惜的声音:“那么久了,还没好吗?”
这声音?似曾相识,未央依旧保持着原姿势未动,仅用余光瞄着男子自肩以下的一切,衣裳褴褛破碎,补丁更是无以数计,这身行装?模糊的记忆从最深处被挖起,记忆中……倏的,未央睫毛一动,是他,那个小乞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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