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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六年下半年,大明朝在战场上遍地烽火,一败涂地之时,朝堂上也掀起了斗争的高潮。
此次斗争的中心人物是周延儒,实质仍是党争。
关于崇祯朝的党争,我己经憋得相当难受了,现在该好好说说了,这个问题很严重,但是常常为人们所忽视。
党争在万历时期形成后,几经起伏,虽然经过万历无言的伤害,天启的定点清除以及崇祯外科手术式的大块切割,党争依然阴魂不散,终崇祯一朝,始终存在党争,只不过是从台面转移到地下,行为方式更加隐秘,要看清其中奥妙,没有一双慧眼是不行的。
崇祯初年对“阉党”进行清洗后,东林党人布列朝堂,韩?、成基命、李标、钱龙锡、文震孟等一批老党员进入内阁掌握实权。
东林党人当政后,非党人士就靠边站了,阉党成员自不必说,一批新生代无党派人士也遭到排斥和挤兑,其中的代表人物就是周延儒和温体仁。
周延儒是江苏宜兴人,少时聪明,文章很有名气,万历四十一年,刚满20岁的周延儒参加京城会试、殿试均中第一,*元、状元于一身。
明代连中三元者仅洪武年间的黄观和正统年间的商辂二人而已,周延儒连中二元,可以排名第三,周延儒名动一时,人称“江南才子”。
在科举场上独占鳌头,在官场上,周延儒也是一帆风顺,先入翰林院为修撰,天启年间,升为右中允,掌司经局事,不久又以少詹事之职掌南京翰林院事。
崇祯帝即位不久,便召周延儒回北京,授以礼部右侍郎的官位,此时周延儒还只有35岁,却已有了14年官宦生涯,成为部级大员。
温体仁比周延儒大二十岁,也是学而优则仕,虽然没有周延儒名头大,但参加工作时间比较长,在仕途稳步上升,天启七年升任南京礼部尚书,崇祯初年迁任礼部尚书,是周延儒的顶头上司。
崇祯帝锐意刷新政治,温体仁、周延儒二人才华横溢,政治清白,没有党派背景,这是他们从南京调往北京任职的原因。
周延儒机智敏慧,分析问题透彻,很快就得到崇祯皇帝的青睐。
崇祯元年(公元1628年)冬,驻守在锦州的士兵哗变,督师袁崇焕请发军饷。崇祯皇帝在文华殿召集大臣商议,大臣都请求动用内帑,唯独周延儒发表了独到的看法。
周延儒认为士兵闹饷就发饷,容易引起各地军镇模仿学习,这样下去会造成更多的闹饷。
同时他还认为,山海关虽缺银子,但不缺粮食,不至于引起士兵闹事,士兵闹事必有内情,很可能是骄横的武官煽动闹事来威胁袁崇焕(我个人赞同这个观点,士兵闹饷可能是袁崇焕的对手抵制袁崇焕上任而煽动的兵变)。
皇帝听了周延儒的一番话,认为十分中肯,周延儒因此简在帝心。
没过多久,大学士刘鸿训罢官,皇帝命吏部会推接替人选。
东林党员礼部侍郎钱谦益把温体仁和周延儒当竞争对手,与其门生瞿式耜一道,借助组织的力量,暗中搞小动作,欲将两人排除在外。
最终会推名单中有钱谦益、成基命、郑以伟等11人,其中大多是东林党员,钱谦益位列第一,温体仁、周延儒以“无素望”,未被列名。
钱谦益的目的达到了,但是这份名单却引起了崇祯对大臣结党的怀疑,这是崇祯最为痛恨和恐惧的事情。
温体仁和周延儒利用崇祯的怀疑,乘机对钱谦益及其同党展开反击,温体仁首先发难,揭发钱谦益科场舞弊收贿。
崇祯决定召温体仁和钱谦益当面对质,钱谦益听说皇上要在文华殿召见自己,还以为是要任命他为内阁大学士,于是穿戴整齐,踌躇满志地来到文华殿。没想到刚一进门,皇帝就劈头盖脸地质问他科场舞弊收贿一事,钱谦益被打了个措手不及,象个泄了气的皮球。
在温体仁和周延儒的夹攻下,钱谦益理屈词穷,在口水仗中败下阵来,被当场撤职,而次此会推的结果也被宣布作废。
斯役,温体仁、周延儒简在帝心,但他们从此与东林党结下了梁子,东林党员的报复接踵而至。
御史毛九华、任赞化等人捏造各种下三滥的罪名对温体仁和周延儒进行攻击,并用“阉党”这个当时最臭的大粪?向二人。
温体仁被指责写过赞颂魏忠贤的诗作,而周延儒则与阉党成员冯铨关系密切。
崇祯又让温体仁与毛九华、任赞化当面对质,结果富有辩才的温体仁将二人驳得体无完肤、张口结舌,温体仁则借机树立了自己“孤臣”的良好形象。
东林党人事与愿为,他们对温体仁和周延儒的攻击反而成就了二人,痛恨结党的崇祯认为,弹劾温体仁和周延儒的人越多,说明了二人没有结党营私,否则不会这么孤立,因此他更加信任和器重二人。
作为明末风云重臣,温体仁和周延儒在历史舞台初试啼声就不同凡响,让拥有众多洪钟大吕的东林党人集体失声,显示了不凡的姿态和身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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